(独家)娇贵死了(陈衍林淡秾)全网唯一免费阅读by不得无趣 第9章第10章第11章

发布时间:2018-08-10 12:34

娇贵死了(陈衍林淡秾)全文免费阅读:

第6章

    又到一年花朝,林家只两个女儿,林冉华与林淡�。花朝节的日子,总不能将林淡�一个人丢下。而林淡�与林冉华一起长大,即便有嫡庶之分、性情之差,但终是少年玩伴自有情分。林冉华与孙府的几位小姐约了一同踏青,便也带上了自己的庶妹。

     前文说道,林家主母孙氏出自郡公府,是主支的嫡女,嫁与了当时刚刚崭露头角的林父。

     本朝爵位分九等,主要是王、郡王、国公、郡公、县公,前两个只予皇室,后者才是恩封,至于剩下的县侯、县伯、县子、县男在京城这地界已不值一提。陈氏皇朝给爵向来吝啬,承爵又要降等,一个郡公之位已经十分了不起了。更何况孙家在朝里仍旧有能说得上话的人物,有爵位也有些实权。而除此之外,孙家更有前史,其先辈也是当年陪着陈家先祖打江山挣来的爵位。虽然不能与一些世家高门相比,但在京城这地界已是十分有头有脸的人家。

     孙氏嫁林父已算是低嫁,但林卓群升迁的也快。林家与孙家各取所需,是一双好姻亲。孙氏与林父颇为恩爱,与娘家关系亲密。林冉华时常陪她回家省亲,与孙家的几个同龄的小姐玩的也不错。孙家终究有爵位,跟着孙家姑娘便也混进了公侯圈子里。

     这回花朝节便邀了林冉华姐妹一同去郊外值绿苑玩耍,值绿园是郊外新造的一座庄园,占地颇广,据说真的种了数百种花。直到数日前才拾掇完毕,只待花朝节开放。今日去的人只怕会不少,林淡�怕挤,没敢穿的太隆重,只在鬓边簪了一朵绢花。

     林冉华瞧她一会:“你怎这般素淡?”

     林淡�:“怕挤着了。”

     林冉华扑哧一笑:“今日只有邀请的客人,挤不了你的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懂了,今日是只邀请了显贵的试运营,不对外开放。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步摇,理好垂珠,簪到一边:“幸好我做了二手准备,怕到时有失庄重,还带了一只步摇。”

     素花与步摇,很是般配。林冉华赞道:“这步摇很衬你呀。”

     “姐姐,你不记得了呀?”林淡�抿唇一笑:“这步摇还是你送的呢。”

     林冉华一愣,看了半天好似有了些印象。林淡�生母不在,孙氏不会苛待她却也不会替她置办什么好首饰。林冉华是家中唯一嫡女,集孙氏宠爱,首饰不知凡几。见林淡�头面素净,便送了她一些自己不用的。

     她“哦”了一声:“那真是送的极妙了!”

     马车颠簸,林冉华不欲多说话,依靠着休息。林淡�也不去扰她,掰着自己手指头数着玩。等行到了,便叫醒了对方,又替对方收拾了一下仪容。

     两人下车,白墙青瓦,正门只悬一块“当风值绿”匾,旁边一块巨石才写了庄名:值绿苑,下面还有小印,写的是东山居士,是当代大家。字走轻灵,自有一派闲适豪情。

     “没想到居然请到了东山先生题字,”林冉华淡了笑意:“妹妹,今日注意言行举止。我原就听说这值绿苑是寿春大长公主造的,现在看来传言应当不虚。”

     皇姑为大长公主,姐妹为长公主,女为公主。这位寿春大长公主是先皇的嫡亲姐妹,颇得皇帝恩宠,封地在寿春,故名寿春大长公主。其丈夫是下邳魏家三子魏正,目前在京,领驸马都尉,两人孕有一子一女。魏正与东山居士曾同窗求学,相交莫逆。

     林淡�点头受教,暗下攥紧了手心,她虽然有时也陪林冉华参加一些聚会,但也未见她如此严肃的神情。看来今日的聚会的规模等级应当是远超平常的,只是,这种聚会怎么会叫上……她?一个正四品的礼部侍郎家的庶女。

     “我问过了妙娘,今日家中姊妹不分嫡庶都收到了邀约。”林冉华:“你不曾见过如此场面,到时跟着我就好了,也不必太过惊慌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:“恩。”

     两人分析着形势,便到了。

     孙家妙娘迎了上来,拉过了林冉华,又瞧了瞧林淡�:“是林二妹吧,你还记得吗?你小的时候,姑妈还带你来过孙府。好久没见,越来越漂亮了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羞涩地一笑,并不搭话。

     孙妙夸了一句也就完了,拉着两人走进人群,一一介绍起来。

     林淡�一一听过,这次的聚会真的是隆重啊,几家姑娘的姓她虽幽居闺中,也有所耳闻。倘若真的是她所想的那几家,那还真是一场高端局了。当朝有身份有地位的几家人家的姑娘,竟然都到了。

     孙妙的介绍,虽只说了姓名排序,也不说嫡庶,但想来消息灵通对着这些门道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。

     一群权贵少女少女的大型联谊会。

     林淡�深深地感觉到,自己原来以为林家已经很不错了的想法是有一些误解的。林父三十左右虽然已经坐上了礼部侍郎,但与这群公卿侯爵比起来还是要差了许多。孙妙头上珠翠已是她见过极美的了,但真走进了这群人里,便有些平平无奇了。

     这些首饰可真漂亮啊……林淡�掠过一眼,便低下头去,这已经不是她能插话的场合了。

     林冉华素知自己的庶妹喜静又沉默,但分寸极好,见她安静坐在一边只听不讲便知不会有什么差池了。她与孙妙感情很好,家里也富足,孙氏将全部心血都投入给了爱女,虽突面权贵却仍能荣辱不惊、大方得体。一群人聊得十分欢喜,林淡�看了半晌,便向嫡姐告辞去一边赏花了。

     林冉华今日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当朝最尖端的圈子,林淡�不能拖她后腿。她身为庶女又没什么长处自然也不能强行去搭话,否则反惹人厌烦,还让林冉华也讨不了好。故而便知情识趣地往一边去了,几撮人淅淅索索聚在一起,各成小圈子。她目光逡巡半刻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

     ――孙�,孙家三房的女儿。

     对方也瞧见了她,招了招手将她唤过去,两人往一边走去,孙�与她说话:“你知道今日是要做什么吗?”

     林淡�摇头。

     她轻声告诉林淡�:“我也只是听说,今日花朝节寿春长公主邀了好多人来值春苑。她的长孙魏琅一心求学,长公主想给他找个姻缘。”

     这话说得委婉了,林淡�听过魏琅这个名字。对方自幼敏而好学,后来拜了东山先生,十三就随之出去游历天下了。今年被长公主叫了回来扣在了京城,说要让他收收心!

     这收心的法子可以说是显而易见了……

     孙�:“……上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一愣,随即展颜一笑:“那今日的事也要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 孙�掩唇笑:“只是告诉你一些事情罢了,大家都知道的,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多言。”她欲言又止:“听说魏琅性格有些狷狂,不拘小节,长公主也闹不过他。而且他绝不是个闲的住的,必然还是要出门的。虽说一开始要受些奔波之苦,但绝不会一辈子就这样的,长公主也替他看着呢。有机会不妨去试一试,指不定就看对眼了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扑哧一笑:“我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 那边一群少年便簇拥着一人过来了,孙�看过去,说道:“喏,被围着的那个就是。”

     这魏琅确实很醒目的很,身量颇长,大约是在外游历的辛苦没有那种养尊处优的样子。肤色被晒得黑了些,也比同龄人显得老些,但整个人气质却也要沉稳许多,明明是同龄人却偏偏显得成熟了。

     林淡�叹息一声:一看就没有做好保养和防晒……

     糙,太糙了!

第7章

    魏琅一行人径自走到了亭里,正是孙妙与林冉华所在的那一个小圈子。林淡�这才知道那边竟还有个郡主,是寿春大长公主的晚来女,魏琅的姑姑,恩封的文萱郡主,无封地只有赐号,但也极为尊荣了。

     孙�看了一会,叮嘱道:“今日来的人里头只有魏琅有可能会娶你,淡�,其余的人不要去招惹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点头。她和孙�之交起于前段时间的一次落水事故,孙�不慎落水,身边只跟了一个不会水的丫鬟,路过的林淡�将她救起。但林淡�毫不犹豫地一跳令孙�很是欣赏,认为她颇有侠气,故而折节相交。

     只可惜孙、林两人实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,玩得较少,孙�想了想决定为她介绍一个如意郎君以报救命之恩,只可惜烂泥巴糊不上墙。但孙小姐的提点之情林淡�也一直感念在心,多是顺着。只可惜孙�终究阅历太浅、想法还有些天真,也不知道林淡�的出身。

     魏琅虽无爵位、甚至离京数年,至今还是白身一个。但他师从当代大家东山先生,又背靠魏家和大长公主,前途无量。大长公主现在虽然不知什么原因着急,将圈子里的姑娘都邀了过来不分嫡庶让他相看,但也未必会真的同意对方看上一个四品官吏家的庶女。孙�大约是知道些魏琅的人品,故而认为林淡�有可能在两情相悦之下得到大长公主的同意,上演古代版灰姑娘的故事,但事实上这其中操作起来实在是太过困难。

     文萱郡主设了席,见时辰到了,便招呼众人入席。幕天席地、瓜果佳肴,林冉华春风得意,坐到了离文萱郡主稍近的一位,看到林淡�便拉她一起过来。

     林淡�乖乖坐下,也不多问,等开席之后就直接开始吃。不过多选些小巧的,以防弄花了口脂。

     文萱郡主觉得无聊,对魏琅说:“琅哥儿,你游历了这么多年,不如今日就来讲讲。我这么些年一直呆在京里,看你寄回来的游记,读起来也颇为有趣。”

     “咦,明达还写游记。”一人问道。明达是魏琅的字,文萱郡主是魏琅的亲姑姑,叫声琅哥儿不妨事。但其余人却不可如此称呼,东山先生为魏琅赐了字,唤明达。

     魏琅爽朗一笑:“也就是随便写写,随便写写。”

     文萱郡主可不让他这么糊弄过去,掩唇轻笑:“青衫客这么谦虚做什么?写了就是写了。”

     全场惊呼,坐魏琅一桌的少年勾过对方脖颈:“好小子,写了《三人行记》居然不告诉我们!”魏琅只好讨饶。

     林淡�也不禁侧目,《三人行记》是当前最火的一本游记,名字取得是“三人行必有我师”之意,而其中主角也是有三人:作者我、我师、贤友,三人行山川大河、论理讲史、教乐相谐,被国子学的赵文博士推荐过。林淡�也曾经拜读过,既有生活闲趣又有哲思道理,确实是一部很好的作品。没想到居然是魏琅写的,不过根据魏琅游历的时间来算也确实对的上。

     青衫客呀……

     《三人行记》写得妙绝,在场的人大多都有读过一些,听到是魏琅写的都将目光落到他身上。林冉华也不例外,她也读过这一本《三人行记》十分喜欢,乍一知作者竟是魏琅也是心神剧震。

     国子学赵文博士之子赵远亦在场,含笑说道:“家父也十分喜欢这一本《三人行记》,更觉其中师言微言大义,没想到竟然是东山先生。”

     魏琅拱手:“我随恩师游历天下,却也不能尽解恩师之意,只能将其记录起来,以慢慢琢磨。”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小公子好奇道:“那那个吾友呢?也是东山先生的弟子吗?”

     魏琅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怔,只是很快回过神来:“子贤是先生的子侄,熟知经义,我远不如矣。”

     几人知他谦逊,都笑,继续问他游历的经历和创作的心得,魏琅也都一一作答。

     好半晌,文萱郡主击掌止之:“好了,你们都别问了,这要问清楚不知道要多少时候。今儿这么多人怎能就围着他转呢,我们来做个游戏吧!”

     见几人同意,文萱郡主让人送上纸笔:“我们先一人写下一个最近最为困惑的问题,混在一起。然后击鼓传花,花落何处此人就要上去抽取一问回答,倘若提问者能够满意则止,倘若不能满意就将问题再放回原处待下一人抽取到。未答出者或者答案让人不满意的要罚酒三倍,对答案满意者也要喝三杯酒谢之。”

     众人都觉有趣,拿起纸笔开始写问题。

     林淡�执笔不知写什么,这问题当出的简单些好还是难些好,最后想了想写了四个字。侍者收齐了各自的提问,一个侍者蒙上眼睛背对着众人开始击鼓。

     一个彩带扎成的的绣球被抛的满天飞,林淡�很幸运,既没拿到球、自己的问题也没有被人抽到。倒是魏琅惨得很,所有人的球都往他那里丢,对方学识渊博答案引经据典,往往都能让提问者满意。

     文萱郡主中局喊停:“怎么都丢给琅哥儿?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,只能顺着座位往下丢!”

     众人哈哈大笑,也知魏琅答了许多题了,应道:“好好好!”

     于是又一轮开始,这回这球落到了林冉华身上,林冉华上前抽题,念道:“天地何状?”她思索片刻:“天为阳,地为阴。混沌初起为太极,即划分阴阳。两仪生四象,故为四方。应是天圆地方。”

     文萱郡主听完,露出一个笑来:“这问题问的有趣,是谁出的题呀?快来评评这答案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起身行礼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 文萱郡主美目流转:“呀,竟是妹妹出题被姐姐抽到了,如何,这答案可满意?”

     林淡�含笑道:“姐姐答的甚好。”听到这话,林冉华露出一个极矜持的笑来。

     林淡�接过侍者端来的酒杯正欲饮下,忽有一人出声:“林大小姐的回答应是从道教来解的,虽妙却未必有理。《周髀算经》中又提出盖天模型一说,认为天地围中轴旋转。初为虚无混沌,不断运动而成螺旋状态成天地。而生离心之力,从此轻者成天,浊者化地。天气、地气交接而成生灵。而其围绕旋转的云气团柱,唤作混沦,又可称之为昆仑。”

     说话的是赵远,其父为国子学博士赵文,家学渊源不外如是。他紧蹙眉头,看向林淡�:“而张平子之《浑天仪注》又举浑天模型,认为“浑天如鸡子,地如卵中黄”。但这些都只是一些模型猜测,不能准确知晓。林二小姐此题很是难答呀!”

     在座读过这两本的都点头称是,没读过的亦都被其言辞所摄。没想到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,却扯出这么多书。魏琅两者都读过,虽知林冉华的回答不妥,也没有指出来。但听赵远如此引经据典地讲解一番,也不禁暗自佩服。

     林冉华一愣,赵远说的两本书她都没听过,更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。如今被驳倒竟不知如何回答,站在场中有些茫然地看向林淡�。

     林淡�:……所以为什么要这么认真……

     她看着赵远的神态,便知这人确实不能明白林冉华此刻的心境,虽是故意拆台,但也绝没有恶意,只是一位治学十分严谨的人。她开口道:“小女子才疏学浅,先生说的这两本书我都没读过。这问题只是闲暇时在闺中绣花望天而起,今日随意出题便写了上去。长姐之答话说阴阳分化,我已受益无穷,再听先生一言更觉惊为天人。”

    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,我一绣花的闺中女子书读的那么少想得没有那么真,且你这书这么偏门深刻,来和一个小姑娘叫板未免太过分了吧。

     赵远亦觉不对,抱拳向林冉华道歉:“小生孟浪了。”

     文萱郡主笑道:“元直你说的那两本书我都没读过,你这也太欺负人了。我倒觉得林大娘子的回答要有趣的多。”

     林冉华听到文萱郡主的话面色也好了很多,露出个笑来:“今日听到赵公子的讲解,也才知道自己坐井观天了。”言罢,将三杯酒一饮而尽,行大礼:“受教了。”

     赵远忙称不敢,心里这才领悟到自己这番话令这位林大姑娘下不来台了。

     文萱郡主不禁暗暗点头,这位林大姑娘好气魄、好涵养呀。

     林淡�松一口气,喝了一口酒,见嫡姐入座,继续乖乖低头做壁花。好在林冉华知道林淡�这题绝非故意要为难她,虽然不开心也没有当众与她难堪。况且她知道林远所说的书籍确实很偏,在座的不说女子连男子知道的只怕也很少,而自己最后的表现也不差不至于丢脸,甚至还显得很有气度,故而心情倒还不错。

     林淡�又饮一口酒,在鼓声中接过丢过来的花,心道:好险好险。

     鼓声立停。

     林淡�:“……”

     真是流年不利,难道是因为前几天没去上香的缘故?

第8章

    林淡�站起来,低头羞涩地一笑,慢慢走去抽题,打开纸条,念道:“民可使,由之;不可使,知之。”

     她一念完,觉得气氛有些古怪,环视一周,镇定地说道:“应是出自《论语》,但具体篇目我记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 此句句读不同,意义便也截然不同。若以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”来解便是愚民强权之政策;若以林淡�之读法便是智民之策,而其余几种读法都有些拗口。“民可使,由之;不可使,知之。”的句读之法首现于清代的宦懋庸,而林淡�所处的时代大约是在唐朝,弄不好便是要首创。

     林淡�虽然知道这说到底只是为政之方法,本质上无有优劣,甚至在社会不发达的时候以前者之强权更加好。不过,她个人还是欣赏后者的态度,故而一直断的都是后者。今日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,但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的。

     而在座的能够一遍就领会的人实在是太少,文萱郡主见对方连篇名都说不出来兴致缺缺:“这是谁出的题呀,快来评评。”

     魏琅起身,拱手为礼:“是我出的题,姑娘的答案我很满意。”

     三杯谢酒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 文萱郡主“咦”了一声,侧头看林淡�,对方却已经低下了头,不胜羞涩,看上去就像一个被心上人赞叹而喜不自禁的普通女子。

     魏琅正欲开口,林淡�却已经羞涩地欠身一礼回了座。他只好接过自己的问题,也坐下了。但心思已经全然飘到这十个字上了。而另一边赵远也陷入苦思……

     林淡�又喝几口酒,叫来侍者,说要去方便,先离了场。

     她面色已经有些发红,是酒喝得多了,被丫鬟牵引着,却并不急切。等上完厕所出来,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。

     林淡�:“……”这么流年不利,想养锦鲤了。

     她叫了几声,却没有得到回音。不敢走太远也不想呆在茅房边上,只能慢走几步,往一边的桃花林走去。

     正好可以拖些时间,不要再去玩击鼓传花了。而且,说实在的,她真的有些心动呀。魏琅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,不论是性情、才华、样貌还是家室,都让人心折,况且更有孙�为他作保。林淡�平复心情,说实在的,魏琅向她行礼抬头看过来的那一眼,确实让她生出不少妄念。

     “你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 “啊?”林淡�寻声转头,随即后退几步,大惊:“你,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。”

     是焦堂山上的那个疑似重生男,严朗!

     严朗、或者说陈衍没回答林淡�的问题,反而定定看着她。

     林淡�偏过头,转身就要走,却被对方一把拉住,她挣扎到:“你别靠过来!不然我叫了啊!救命救命啊!”

     她假意大声叫了几声,对方却丝毫不放。

     “……”林淡�叫不下去了,无力道:“你到底要干嘛呀?”

     陈衍看她步摇:“没有首饰吗?”

     “……”她好心劝导:“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,但我希望人应该朝前看,活在今生。”

     陈衍抓住垂珠:“我记得你很喜欢珠宝的……”

     林淡�瞪他,一脚踹到对方的白衫上留下一个脏印子,对方却眉头也不皱一下。

     “……”气死了,绣花鞋踹人一点力气都没有,她需要高跟鞋!需要马丁靴!需要铆钉!

     她屈膝攻对方的下三路,陈衍一时不备险些中招,好在两人身手相差太多。林淡�有些遗憾,果然是养尊处优久了,不过好在还是退开了安全距离。

     陈衍哭笑不得:“你还……真是。”他和林淡�前世两情相悦,即便吵起来也是情趣,哪里能受到这种攻击打法。

     林淡�转身要走,陈衍又拉住她:“你相信我吗?”

     却得对方一句:“相信如何,不相信又如何?”

     陈衍摸她发鬓,被对方低头躲过:“这次,我会娶你的!”

     “我不想嫁人,也不喜欢你。况且……”她抬起头:“上辈子的结局不好吧。否则你也不至于这么耿耿于怀。”

     陈衍僵住了。

     林淡�:“我很感谢你告诉我,也很感激你的深情。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状况,我的心境和脾气都不适合……虽然不知道前世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缘故嫁给了你,但你让我知道我真的不适合这个时代、不适合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 也让她清醒了过来,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,如何不能够警醒。

     陈衍无话可说,林淡�倒是心下一松,直接说开了: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?是富商吗?还是外地的官员?我没有在京中听过严姓的人,以我的身份也绝嫁不到那种人家去。严朗,我知道你或许耿耿于怀着,但你要知道我的问题不是重来一次就能解决的。这不是你的问题,是我的问题。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,既然已经重生了,那就好好过日子吧。我想也许这正是要告诉我们两个,都不要再犯一遍那个错误了。”

     我应该注定孤老,而你也应当远离我。林淡�太懂了,她在这个时代真的毫无归属感,而且敏感多思、脾气古怪,和她在一起会很累的。她最好的结局,就是孤独地过完这捡来的一辈子,不要连累任何人。虽然寂寞,但绝不能够动摇。困守深闺忍了便忍了,但她是真的受不了,受不了那种蓄姬养婢,不拿人当人的事情。但这本就是这个时代的常情,和林淡�认知完全不一样的常情,她能看着远离着,但绝不会去接受,甚至消极抵抗。是很幼稚的方法,就是对世界说,我没有办法改变你,但你永远无法同化我!这是自损一千的法子……

     林淡�见对方愣住了,叹息一声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 “陈衍。”

     林淡�听到声音转身过去,只听对方说道:“不是严朗,是陈衍。”

     陈衍慢慢走过去,虚虚碰触她:“不是错误,也不是一瞬的情浓失智。我们是彼此的归属,你不要害怕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我们可以一起去改变……”

     林淡�一愣,转身就跑,脸上又染薄晕:

     “受不了受不了!

     这情话,这情话一定是她前辈子教给人家的!这小言情风!!

     而且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严肃认真地说出这种让人尴尬的话,还一点违和感都没有!”

     ……因为真情真意,最是动人啊。

     前世,

     元宵节后不久,皇帝就从掖庭领回来一个女人,直接带入了大明宫甘露殿,与他同寝同住。

     开头的一两日,只当是皇帝头脑发热找了个新宠。但当半个月过去了以后,后宫已经一片哗然。未封号无赐位,居住在皇帝的甘露殿。历朝历代,没有妃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,也没有皇帝做出这种事情了。后宫的秩序都被破坏了,萧淑妃上疏,言辞恳恳:让皇帝把对方迁到后妃之所来,不能和皇帝住在一块。

     皇帝没有丝毫动作,后宫人心惶惶,只能去找皇后。

     皇后并正二品以上的高位妃子都列席而坐。

     萧淑妃先开了口:“我上疏极谏,皇上居然不为所动。只能请皇后正乾坤了,后妃入住甘露殿,实是前所未有的荒唐事情,非明君所为。”

     赵修仪亦道:“事情已经传到前朝去了,我听说裘御史正在拟词准备上谏,倘若御史掺和进来只怕不好。”

     皇后蹙眉深思:“你们有谁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吗?”

     赵�仪摇头:“我只知道是皇帝亲自从掖庭带进甘露殿的,然后就没有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 “我宫里的婢女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事情,”徐充媛说道:“听说是礼部侍郎的次女,林淡�。入宫已经许多年了,但一直待在掖庭。”

     赵�仪蹙眉,皇后问:“明兰,你认识吗?”

     “我好像记得这个名字,但一时想不起来了。”赵�仪摇头露出歉意。

     文贤妃叹一口气:“现在这位林小姐究竟有何经历不是重点,还是要让皇上尽快将她迁出甘露殿,这都已经半个月了。倘若再这样子下去,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 皇后沉思片刻:“我去求见皇上,此事暂不要惊动太后。”

     众妃:“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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