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完结)鸿途天骄马东范小冰在线阅读

发布时间:2019-02-16 03:00

目前很多人都在阅读的一本现代爱情小说《鸿途天骄》安利给大家阅读哦,小说又名《乡野官道》,小说是由“锄禾日当午”最新著作,为各位亲们讲述的是主人公马东和范小冰之间的爱情故事,相信大家会喜欢这本小说的哦!

鸿途天骄马东范小冰在线阅读

免费试读

马东并不着急进商店,反正家里还没熟饭,干脆就站在路口等着。他心里盘算着,要是没人的时候,得让张翠翠少收点钱,散白酒一块二一斤,就一块钱得了。

等了好长一会,小商店里的人还是没见少,不是这个走了就是那个来。马东见时间不早了,只得进去,“翠翠表婶,打酒喽!”他一进门就喊。

“哟,是东子啊,你干爹都多少天没喝酒了,今个咋舍得花钱了?”张翠翠一扭身子,笑问。

“下午不是在村里帮忙的么,挣了十五块钱,给干爹打斤酒喝喝。”马东得意地望着身边的乡邻,很显摆。

“嚯,还真是孝顺啊。”张翠翠麻利地接过酒瓶,在瓶嘴上放了酒漏子,提起酒端子伸进酒缸,满满地舀了两下,末了还加了一点。

“哎呦,这下添头可多了,少说也得有一两呢!”不知谁说了一句。

“那不是看在东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份上,奖励他一下嘛。”张翠翠说得挺轻巧。

“表婶,那真是感谢你了,呵呵,今后我再孝顺一些,是不是就能免费来打酒了呢!”马东逗乐地说,大家伙都笑了。

笑声未落,门口又进来一人,是杨慧英。

“慧英妹子,买点啥?”张翠翠热情地招呼着,她对杨慧英有种钦佩感,觉着这个女人身上有种不容侵犯的劲儿。

“翠翠姐,我买袋味精,另外给小康买一斤红糖果子。”杨慧英身上的贤惠很能体现在话语上,听起来很舒服。

马东将面前的两个女人好好对比了一下,还真是大不同,怎么说呢,一个是春天温暖的感觉,一个是夏天炽热的感觉。

“打了酒还不回去,你干爹等着喝呢!”张翠翠对正在出神的马东大声说了一句,将他惊了一下。

“家里饭还没熟呢,晚不了,在外面透透气不好么。”马东说。

“你还用出来透气?天天在果园里多透亮!”张翠翠哈哈一笑。

马东跟着笑,“翠翠婶,瞧你说的,那果园在荒郊野外的是透亮,可也吓人啊,要不是有阿黄陪着我,那我可要吓破胆了,啥时要是能娶上个媳妇陪着那感情是好多喽。”

话音还未落,马明远进来了,听了马东的话“噗哧”一笑,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。

马明远想说什么大家伙都清楚,无非是什么软蛋还想讨媳妇之类的,但估计想到前两天的事没敢说,他怕马东再瞪着说要日他媳妇,怎么着也有点掉份。

马东也明白,瞅着马明远嘿嘿一笑,“马明远,你想说啥我知道,可你别忘了,你说过我只要不绑筷子就给日媳妇的,说出的话可不能反悔。”

马明远仗着马东那玩意儿不行,也大咧咧地说:“行,不过我可提醒你,要是你能娶到媳妇,到时也别干晾了人家,我肯定要去帮忙。”说话的马明远色眼迷离着,仿佛真的占马东媳妇的便宜,一脸的坏笑。

“你歇歇吧,我要是没那本事的呼就不娶媳妇了,你别痴心妄想那美事。告诉你,你马明远就等着看你自己的笑话吧。”马东不阴不阳的语调,让马明远有些不自在。

张翠翠一旁哈哈地笑了起来,“马明远啊马明远,别把人看扁了,万一马东哪天要是行了,看你怎么收场!”

在众人的哄笑中,马明远脸色有点挂不住,“不说了不说了,都瞎掰些啥啊。”说完,掏出一把碎票子,“来盒烟,红山茶的。”

马明远拿着烟灰溜溜地走了,张翠翠讨好地瞟了马东一眼,却发现他正在盯着杨慧英看,心里不由得翻起了一阵醋意。

杨慧英拿着东西走了,马东说也得回家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商店。张翠翠呆呆地望着,忽而嘴角一歪,露出一丝不友善的笑。

马东跟在杨慧英后头出来,此时暮色初降,好一派迷离。

“阿婶,走那么快干什么,等等我有话说。”马东紧走了两步,一把按在了杨慧英的腰身上。

杨慧英一个闪身,慌慌张地对马东说,“东子,你干啥!”

“阿婶,看你紧张的。”马东不以为然地笑着,“那天我跟你说,你让我行了,可心里还没个底,不知道到底行不行,所以我想,我想你跟我试试,咋样?”

杨慧英又急又羞,低着头直朝前跑。马东跟着直撵,逮着就伸手摸一下。

拐进巷子,马东不追了,他嘿嘿笑着,“阿婶,救人救到底啊,改天就给我试试呗。”

杨慧英当然不会作任何回答,紧着步子回到家中。不过她的脑海始终不能平静下来,她觉得马东太大胆了。这种大胆让她有点窒息的感觉,而窒息之后,似乎又有种莫名的刺激。

吃晚饭了,坐在饭桌旁,杨慧英望着傻儿子小康天真的眼神,又看看赵大河有些近乎木然的神态,一种无望而枯燥的情绪上来了,她叹了口气,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稀饭。

“慧英,咋的了?哪儿不舒服?”赵大河抬起有些迷惘的眼问。

“没有啊,都很好。”

“那咋看上去不太对劲?”

“我也不晓得,或许真的是身体不舒服,可又不知道哪儿不舒服。”

“这可咋好,我在乡里教书,家中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操劳,也辛苦你了。”赵大河用筷子使劲翻了翻菜盘,挑出一块大豆腐准备夹给她,“慧英,多吃点,可能是累的,要不明天去乡卫生院查查,让老中医瞧瞧,可莫出啥大事情。”

山娃子一见赵大河挑了块大豆腐,一下抢了过去,“爹,豆腐我吃!你们吃菜!”

赵大河举着空筷子,愣了一下,马上要抢回来。杨慧英赶忙拦住,“让孩子吃呗。”赵大河抿了抿嘴,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对山娃子说道:“小康,以后有好吃的多给你娘吃点,要不你娘饿坏了,就没人照顾你了。”

山娃子嚼着豆腐嘿嘿傻笑,赵大河叹了口气,“慧英,咋说咱也得再生个娃。”

杨慧英点了点头,看着赵大河和山娃子父子俩,母性的本能油然而起,她觉得应该照顾好这对父子俩,“大河,你看能不能在学校给我找点事情做做?”

赵大河很意外地抬头看着杨慧英,“以前我让你去学校茶炉房烧茶水你不去,说村里挺好,现在咋又想去了?是嫌地里的活计重?”

“不是。”杨慧英微微叹了口气,“我觉得给小康换个环境生活,没准能让他好一点。”

“没用的,别在他身上操心了,赶紧再生一个才要紧。”赵大河说,“实在不行咱就交罚款。”

“那不正好嘛,我出去多少也能挣点,要不罚款交不上,那麻烦事情可就多了。”

“嗯,我看看吧。”赵大河闷闷地说,“不过机会不大,学校用得着人的地方都安排满了,教导主任家的小姨子还在等着呢。”

“成就成,不成就拉倒,那事也强求不来。”

“唉,可惜找张翠翠没办成事,否则罚款也不用交了。”赵大河皱着眉头道,“我感觉马东好像从中坏了事。”

“他坏事?”

“是啊。”赵大河道,“中午我在张翠翠家门口碰到他,瞧见他是一脸的坏笑。”

“算了,那种不光彩的事情,不做也罢。”杨慧英又叹了口气,“听说最近村里抓计划生育又紧了。”

“嗯,我看高明楼带马东刷了一下午的标语。”赵大河道,“还别说,马东还真写得一手好字,像模像样的,可惜就是不学好。以后啊,别让小康跟他在一起。”

“别提马东了。”杨慧英口气有些硬,“赶紧吃饭吧。”

赵大河不明白,皱着眉毛问,“咋了,不就是个软蛋么,咋不能提?”

杨慧英没回答,低头喝起了稀饭。赵大河也赶紧吃起来,他心里有盘算,今晚他要再去找张翠翠。

不知实情的赵大河,怎么也搞不懂张翠翠对他为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竟然不愿意跟他搞那事。他要问问,到底是什么原因。

晚饭后,赵大河溜进了张翠翠家,在院子里见到了她。

“我说翠翠,你变得可真快。”赵大河再次试探着,“其实也没什么的,就那么点事而已。”

“不行啊大河大兄弟。”张翠翠坚决地摇了摇头,“中午我不跟你说了嘛,那种事影响是很不好的,咱还是别做了。”

“那,那二胎罚款的事……”

“我尽量帮忙就是。”张翠翠道,“我跟明楼说说,应该没问题。”

“哦,那好,秀……”赵大河刚说了几个字,耳边爆响一声吆喝。

“好,好你个狗日的赵大河,为人师表,衣冠禽兽!”高明楼突然窜进了院子,“趁我出来喝酒,胆敢来搞我女人!”

“啊,村,村长,别,别生气,有话好好说。”赵大河胆子几乎吓破了。

“说个狗屁!”赵大河捋起袖子,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,“我跟你说,今天这事没完!”

“你嚷嚷个啥?”张翠翠心虚,没多少底气,“咱们又没干啥。”

“你住嘴!”高明楼对张翠翠斥责道,“你个欠抽的娘们,还不给我滚回屋里去!”

张翠翠一听,欲言又止,转身进了堂屋。

第1章 佛堂村

一丝晚风越过山头,带着股乡野清凉,缓缓地吹向离山脚不远的佛堂村,多少驱走了点儿夏夜的闷热。

佛堂村东有一条河,常年清流水,芦苇遍布。

就是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,村南岭地上的一个独家独院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闲谧。

月亮在云堆里钻来钻去,惹得院角栅栏里的鸭子们伸头探脑,还间或“嘎”地一叫。躺在竹篱笆院门后迷糊的大黄狗被惊醒,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来“汪汪汪”一阵狂吠,尔后站起身来,抻着两只前爪拉了个懒筋,抖了抖皮毛。

“叫你个球!”堂屋里传来一声吆喝,随即走出一个模样俊俏的半大小伙子,手里拿着本《周易算经》,一步三摇地来到大黄狗面前,有模有样地训斥起来:“是不是又想山娃子家的阿花了?臭阿黄,没出息!”

大黄狗好像听懂了话,喉咙里轻轻地发出一声“呜嗷”,趴了下来,把头埋在两腿之间。

“哟呵,好个狗东西,能懂人话啊。”半大小伙子自笑着,话音未落,抬手“啪”一声猛地打在胳膊上,骂道:“他娘的,这荒郊野外蚊子可真多。”说完,蹲下来摸了摸大黄狗的头,“阿黄,好好看着家啊,我到村里买盒蚊香去。”

半大小伙子,叫马东。

马东三岁时父亲出去打工,结果在外找了个小女人就再也没回来。他母亲一看日子没法过,气恼之下拍屁股离家走人。之后,马东跟奶奶过了不到两年,老人家竟也撒手人寰。村里同族的叔辈马和平膝下无子女,就把马东认了干儿子收养。三年过后,没想到马和平自己也有了个娃儿。要说人不偏心是不可能的,自打马和平有了自己的骨肉,对马东就不是那么太在意了,任着他折腾不怎么管教。结果马东在上初二时,半路上拦住女同学摸了人家一下,就被学校除了名。马和平怕马东在家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,还会坏了自己的孩子,于是就在村南的岭地旁承包了一片果园,盖了三间房子,鸡鸭鹅狗养着,小葱小菜也种着,收拾得也像模像样,让他住到那里去看果园。马东倒也乐意,没人管好啊,快活自在,反正吃喝不愁,到了饭时就回村里的家,吃完饭嘴巴一抹便走。

此刻,月光还算亮堂,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山的影子。走在田间小道上,路两边成排的杨树被微风吹着,叶子“沙沙”作响。小渠道和田地里的青蛙、小虫子唧闹成一片,欢快得很。

甩着膀子的马东挺惬意,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有,没人跟他抢。

村里有两个小商店,马东喜欢到村长家的店里去买东西,因为能看到村长的女人。村长的女人叫张翠翠,虽然年纪大了点,但还能看出花的妖媚模样,走起路来是前面晃悠后面颤,村里的男人瞅见她眼睛就发直,不过碍于村长的威严,一个个都只能过过眼瘾。而张翠翠好像也喜欢故意卖弄自己的身姿,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在商店里,哪怕只是转个身,都极力甩动着。

刚到村头,马东的脚步声惊起了几家狗叫声。

“狗仗人势,家门口逞威风,明天带阿黄来咬你们个屁滚尿流!”马东歪头啐了口吐沫,边说边继续沿着大街走。

没想到的是,村长家的小商店竟关了门。

马东很失望,站在店门口摸了摸口袋里的两个硬币,悻悻地骂道:“狗日的,这么早就关门回家干事,也不嫌热。”骂完后,便抬脚便往另一家小商店走去。

刚走几步,马东突然停了下来,他觉得有必要到村长家一趟去,喊个门。因为村长也喜欢村民们都到他家的店里买东西,多少都有赚头。

村长叫高明楼,整天就知道吃喝,走到哪儿手里都夹着香烟。村里的男人背地里都眼红地说:好酒让他喝了,好菜也让他拱了。

“嘿嘿,今天就让他少拱一会,扫他娘的兴!”马东边走边想,自得其乐。

马东的脚步很轻,刚走到高明楼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一阵“稀里哗啦”的落水声,他眯着眼从门缝里往里看,啥也没瞧见,可那声音还时不时响起。

估计是有人在洗澡,马东暗想。这一想可不要紧,他脑袋里闪现出了张翠翠的样子。

借着月光兴许能瞧一瞧!马东猫腰摸了几块砖头,在院外墙根下垒起来,然后轻手轻脚地站了上去,扒着墙头往里看。

水井池子边有一个白花花的身影,应该是张翠翠,高明楼没这么白。这时,洗澡的人咳嗽了一声,不错,就是她!

马东眼睛眨都不眨,看得心要提到嗓子眼了,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张翠翠的两只手。

一直看到张翠翠穿上了大裤头,马东才觉着嗓子很干,便缩回脖子咽了下口水,可没想到脚下一晃悠,砖头倒了,“咕咚”一声倒在地上。

响声惊动了张翠翠,“哪个狗日的偷看我洗澡!”话音一落,她披了件上衣,抽下门闩拉开门就跑了出来。

这张翠翠在村里怕过谁啊?

马东起身想跑,可脚脖子被丝瓜藤绊住了,等他绕开的时候,张翠翠已经到跟前了。

“好个小驹子,原来是你啊,这么小就不学好,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!”张翠翠俯身掐住了马东的脖子。

“翠翠婶子,我是来喊门买蚊香的。”马东连连告饶。

“喊门怎么喊到墙头上去了?”

“我看里面没亮灯,又听到院里有动静,不知道咋回事,就瞅了瞅。”

“那你都看到我在洗澡,还瞅个没完没了?”张翠翠说着放开手,蹲了下来,柔和了些声调,“好看啊?”

“……好!”马东恍然点了点头,直勾勾地盯着张翠翠。

张翠翠低头一看,慌忙拉了拉衣服,刚才出来得匆忙,忘记拧纽扣了。“咿,你还看!”她伸手捏住了马东的鼻子。

“翠翠婶子,我……我没看啊。”马东不由地伸手捉住了张翠翠的手腕,软溜溜的,还有股香味,便使劲揉捏了起来。

“哟哟哟,个小东西,毛还没长齐就想女人啦!”张翠翠说着就笑了,“你说,你毛长齐了么?”

马东还没来得及回答,巷子口传来了一声咳嗽。

张翠翠忙轻声道:“你表叔回来了,明天你在果园么,我找你去买几斤苹果。”

“在,在啊,我哪天不在果园子里呢。”马东不住地点着头,“翠翠婶想吃苹果只管去,谈啥买呢。”

“小东西,还挺会来事儿的。”张翠翠起身,又弯腰小声:“在这别动,一会你再走,要不你表叔非打断你腿不可。”说完,急忙转身走到门口。

高明楼也到了,“翠翠,你干嘛呢?”

“不知哪儿的野猫发春了,跑到墙头上叫唤,我出来看看。”张翠翠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。

“妈的,谁家的猫敢到我家来叫春?!”高明楼晃晃悠悠地向马东那边走过去。

马东屏住呼吸,吓得小心“扑扑”直跳。

“还过去干啥?早被我一石头打跑了。”张翠翠上前拉住高明楼,“又在哪喝猫尿了?”

高明楼打了个酒嗝,笑嘻嘻地说道:“在范支书家喝的,他那宝贝女儿范小冰今年不是考上什么县重点高中了嘛,请客呢,今晚先请了村领导班子,明天、后天都有酒场,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,就连小冰的同学都要请!”

“行了行了,瞧你那没出息样,见着酒就跟没命似的!”张翠翠把高明楼拽进了院内,“哐啷”一声上了门闩。

马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赶紧爬起抬脚就走,心里美得很,觉着明天能有好事。不过,他马上又叹了口气,“奶奶的,蚊香还没买,今晚可怎么过呀。”

路过村支书范大伟家门口时,院子里灯火通明,还时不时飘出阵阵肉香,厨子们在准备明天的菜肴呢。马东的肚子忍不住“咕咕”叫了起来,他使劲吸了几口香味,咽了口唾沫,自语道:“哼,范小冰,你有什么了不起的,不就考了个高中嘛。”

嘴上是这么说,其实马东心里还是挺佩服范小冰的。他俩同岁,一块上的学,范小冰学习就是上路,年年都是三好生,马东就不行了,整点别的是一把好手,可看到书本就头疼。而且,范小冰除了学习好外,长得也很好看,眼睛大,脸蛋圆,下巴尖,再加上穿得也亮丽,让马东很是着迷,经常在放学的路上偷偷跟着她看。不过马东又很痛恨范小冰,因为她娇生惯养,有点刁钻。有时老师布置的作业他来不及做,就拿范小冰的抄,范小冰也不说不答应,暗地里却悄悄将答案都改成错的,等他抄过之后又都改了过来。结果呢,他的作业簿上满是红叉叉,还被老师狠狠一打。就为这事,马东真是气坏了,可是气归气,他还是很喜欢范小冰。

“这谁啊,叽里咕噜地说啥呢?”范大伟冷不丁从院子里走出来,猛一问还吓了马东一跳。

第2章 买蚊香

被吓着的马东有点恼羞成怒,不过面对村支书得满脸带笑。

“是我,马东,回村买蚊香的,果园子里蚊子特多。”马东一副讨好的口气,“范书记,这么晚了还没睡?”

范大伟根本不理会马东说什么,只是用很失望的口气道:“小东西,我还以为是谁来贺喜的呢。”

马东一听这话心里直骂,可嘴上还得甜着,要不年底分地的时候尽得些薄地头荒滩边,长不了好庄稼。“范书记,这贺喜是肯定的了,全村谁都得来贺,小冰考上县重点高中,是你们家的荣誉,更是村里的荣誉!”他立刻恭维道,“以前咱村里还没有人考上过呢!”

范大伟被这么一说,心头不免沾沾自喜,“东子,这么晚了蚊香买到了没有,没买到我给你拿一盘。”

马东眉头一抖,赶紧回答:“范书记,我还真没买到呢,商店都关门了。”

“小冰,拿盘蚊香来!”范大伟回头便对屋里喊了一声。

马东一听甭提多开心了,能从范小冰手上接蚊香,就是美。

很快,范小冰颠着小步跑出了院门,“爸,你要蚊香干嘛?”

“给东子,一个人住荒郊野外的,没蚊香还不给蚊子吃喽!”范大伟一副大善人的模样,“这个高明楼,唉,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,疼不到心里噢。”

“爸,说什么呢你。”范小冰人小鬼大,知道范大伟说得不妥,“人家疼的时候你看不到。”说完,晃了晃蚊香,向马东走过去。

“小冰,恭喜啊,你为佛堂村争光了!”马东伸出的手有点颤抖。

“就你嘴会说。”范小冰没好气,“马东,这话你说给我爸听吧,我看不爱听。”话音一落,就把蚊香丢到马东手上,回身进屋。

“这孩子,都惯坏了,不知道个好歹!”范大伟数落范小冰话中,透出些得意和自豪,“东子啊,冲你刚才贺喜的话,明天也来喝酒,怎么着和小冰也是同学了。”

“哎哟,好,范书记,我一定来一定来!”马东点头哈腰地走了,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往果园子赶去。心里高兴啊,今晚是撞上好运了,不但看了张翠翠洗澡,还受到了村支书的喜宴邀请。

快到果园的时候,马东听到阿黄叫了两声。难道不成家里去人了?他撒开腿大跑了过去。

院门是开的,肯定有人来过,屋里好像还有人影。

“谁啊?!”马东大声问,顺便给自己壮壮胆,“我可牵着狗呢,放开了咬死你个狗日的!”

“兔崽子说啥呢!我是你干爹!”

“哦,干爹啊,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?”马东抬脚进了院子。

马和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,“夜猫子托生的?半夜跑出去欢个屁事。”

“到村里买蚊香呢。”

“不是有蚊帐么?”

“破了好几个洞,不管用了。”

“你干娘不是刚买不久么,怎么有好几个洞?肯定是你小子抽烟给烧的吧!”

马东摸摸头,没说话。

“蚊帐花不少钱呢,别不在意。”马和平没多说怨话,“蚊香买到了么?”

“没,商店都关门了,不过范大伟给了我一盘。”

“范书记?”马和平几乎不相信,“他给你蚊香了?”

“是啊。”马东很神气地说道,“他还请我明天去喝酒呢!”

“请你?”马和平眼睛一瞪。

“我和小冰是同学,请我还有什么不对?”

“嘻,小样美得你,我看八成是范书记喝多了,说胡话呢。”马和平拍了下马东的头,“赶紧屋里头睡觉去,明天早起,还有活要干呢。”

马东点点头,进了屋里,上床后拿起《周易算经》又看了起来。

“你小子,整天看这些个破玩意,有本事以前多看看学习的书,也像小冰一样能考出点明堂来多好,那样你干爹我多有面子!”马和平劈手夺下马东的书扔到一边,“唉,没那个机会喽!”

这会马东的心思并不在书上,他脑子里还想着范大伟的话,“干爹,照我看范大伟根本没喝醉,不是在说胡话,他确实是让我明天到他家喝酒的。”

“好好好,那你去看看,不被轰出来才怪呢!”马和平不耐烦地说。

马东知道和马和平说不到一起,于是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,问起了别的事,“干爹,今晚怎么跑到果园子来睡了?”

“跟你干妈干了一架,那个臭婆娘越来越不像话,我整天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,她还整天要瞎折腾,不是找打么!”马和平气呼呼地说。

“干爹,你说啥意思啊?”马东不太明白。

马和平皱着眉头看了马东一眼,“去去去,小孩子懂啥,我犯得着跟你说么。”

不说正好,马东也懒得听,点了蚊香,翻个身也就睡了。

次日,一声鸡啼,又撩开了新的一天。

东方鱼白渐起,佛堂村还在沉睡。

果园子里薄雾轻荡,已经熟透的苹果透着微红,像笑开了脸的小姑娘。果园里还有少许海棠,黄绿色的小果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,看上去幸福而又恬淡。果树底下还有些西瓜、香瓜、苏瓜、梢瓜,马和平打理这些瓜果那是没得说,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。

果园周围的大片庄稼都郁郁葱葱,长势正浓,果园南的一大片花生,长得最疯狂,青啦啦的秧子像充了气一样,达到了鼎盛时期,它们全部的养分已经开始向花生果传递,再过个把月,花生就要收了。

太阳冒出了头,马和平已经在院子里劈了一大堆柴火,看看时间差不多,就喊马东起床,“东子,起来准备回村吃饭!”

“我再睡一会。”马东迷迷糊糊地说。

“还睡个屁,上午一大堆活呢。”马和平扯起嗓子,“要不早饭不要吃了?”

马东很不情愿地爬起来,伸了个懒腰,“干爹,上午有啥活啊?”

“那果树地的排水沟都淤死了,得赶紧开开,万一要下了雨遭了涝,来年还结什么果子?!”马和平直着脖子说。

马东一听脸就长了,那活纯粹是累人的,果树枝子压得人直不起腰来,弯着身子挖土,不出几下就腰酸背疼。

没办法,不上学在家就是干庄稼活的料,马东跟着马和平回家。

沿河边小路往村里走,马东看着河里随风摇摇摆摆的芦苇,听着里面水鸟的叫唤,别提多羡慕了。小鸟们多自由,芦苇荡里呆够了,河岸上还有大片的庄稼地,想飞哪儿就飞哪儿,捉虫嬉闹,没人管。

正走着,山娃子从河堤坡爬了上来,手上提着个蛇皮袋,愣头愣脑地张望。

“山娃子!”马东走过去大叫一声,吓得山娃子一哆嗦,“提啥东西,鬼头鬼脑的跟贼一样。”

山娃子紧紧抓住袋子,“啥东西都是我捉的,又没偷。”

马和平也凑了过去,扒开山娃子的蛇皮袋一看,眼睛一亮,“好家伙,这么雄壮的旱鳝鱼,做个下酒菜吃完保准满村跑,女人瞅着就得躲,要不第二天得撇着腿走路!”

“干爹,为啥要撇着腿走路啊?”马东笑问。

“小孩子不懂别问。”马和平随即转过脸笑嘻嘻地对山娃子道,“山娃子,把鳝鱼给我,我那果园里随便你去,吃多少都行,尽管把肚子吃满了,就是不能往家里带!”

山娃子瞪着个大眼,琢磨了半天,“我给你一半,然后到你家果园也吃个半肚,咋样?”

“嘿嘿,这小子不呆啊。”马和平摸了摸山娃子的头,“你留一半要干啥呢?”

“留给我爹,要不他会揍烂我屁股。”

“呵呵,行吧,一半就一半。”马和平折了根柳树条,剥成滑溜溜的条子,穿了三条大鳝鱼。

“和平叔,你别单拣大的拿啊!”山娃子看着马和平手上提的鳝鱼,很舍不得。

“那还不一样,你到我果园里也拣大的果子吃,拣最大的!”

山娃子犹豫了一下,说:“那行!”

马和平提着鳝鱼欢天喜地往家奔,马东跟在后累得大口喘气。

“孩他娘!”马和平一进门就大喊起来,“看我弄来啥了?”

“你还回来干啥啊,有本事就呆在果园子里头!”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灶堂里冲出,随即一个粗粗胖胖的女人拿着水舀子走了出来。女人身材是富裕了点,但模样还算周正。

马和平也不说话,把手里的鳝鱼提起来晃悠了一下,“你还叫啥呢,看看这,晚上给我炖了,看你还有啥意见!”

女人一听,眼一竖,“你瞅你那样,当孩子面乱说些啥呀。”说完,她看了看旱鳝鱼,语气平和了不少,“昨晚捉的?”

“还捉呢,旱鳝鱼能那么轻易捉么,要是那么轻易捉,它就没那么神奇了!”马和平小心地把鳝鱼放进墙角的一个泥瓦缸里,盖上了厚实的盖子,末了又搬了块石头压上去,“这玩意,跑了才叫那个怨恨,过年吃饺子都不香!”

“瞧你那没出息样!”女人露出了笑脸,“到底打哪儿弄的?”

“从山娃子手里骗的。”马东插了一嘴。

马和平听了眉毛一竖,“去去去一边玩去,那能叫骗嘛?我用瓜果换的!”

女人“噗哧”一声乐了,边朝灶堂里走边道:“看来,山娃子他爹也不行了。也难怪,你瞅那山娃子他娘那个劲,前凸后翘中间细,啥样的男人能经得起折腾?亏得是山娃子他爹在乡里教书,隔三差五的才回来,不然还不早累趴下?”

第3章 范小冰

马东一旁听得津津有味,这下可全懂了。照这么说,那村长高明楼不也得多吃点这旱鳝鱼嘛,他满村跑找女人,消耗可大呢。

想到高明楼,马东就想到了张翠翠,昨晚她可说今天要到果园里找他的,没准还会有好事。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嘿嘿直笑。

“笑你个球!”马和平抬手假装要打马东,“屁大的娃儿懂啥?”

马东一缩头,跑进屋里找弟弟马二宝,他那里有好吃的点心,可以捏几个尝尝。

“早饭熟了没?”马和平叉起腰,对他的女人秦晓玲道:“一日之计在于晨呐,早吃完好早下地干活啊。”

“熟了,这就上桌子。”秦晓玲端着一盆稀饭走出灶屋。

没多会,开始吃早饭。

马和平吃得快,离开饭桌就进了牛棚,拖出几把铁锹,“咣当”一声丢在院子里,“东子,等会你找把顺手的,今天得把排水沟整出来。”

“我还得到支书家喝喜酒呢!”马东大口嚼着咸菜,他还没忘昨晚范大伟的话。

“什么喜酒到你喝了?”秦晓玲问。

“信他呢,范支书家那娃儿小冰不是考上县重点了嘛,昨晚他到村里买蚊香碰到了支书,人家喝醉了说今天要他去喝酒,他还真信了。”马和平打了个饱嗝,“再说了,就是去还能空着手啊。”

“谁说我喝醉了呢!”马和平话音未落,范大伟就跨进了门,头昂着,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“哟,范支书啊,进屋里坐。”马和平连忙迎了上去,掏出平时舍不得抽的“大丰收”香烟递了过去。

“把你的烟装起来,今天抽我的。”范大伟推开马和平的手,掏出了“玉溪”,“这一盒要不少钱呢。”

“哎哟,我抽这烟不可惜了嘛。”马和平接过烟,先给范大伟点上了火。

“范支书,你吃了没,没吃屋里喝碗稀饭呗。”秦晓玲也走了出来,“范支书来家里有啥事不?”

“那当然,没事我来转悠啥。”范大伟美美地吸了口烟,“我来请东子去喝酒的,不管怎么着他也是小冰的同学,今番小冰到县里读高中,也是该庆贺庆贺。”

“我就说嘛,我们村还没有人到县里读过高中呢,小冰考上了,那是我们村的脸面!搁以前来说,那就是文秀才了!”马东拿着粗面饼,边吃边走到了院子里。

“哈哈,你看东子多会说话,这娃儿,将来肯定也有出息。”范大伟咧着嘴大笑。

“他还有出息呢,连初中都没读完。”马和平脸上挂着笑,“将来能养活他自己就不错了,还谈什么出息呢。”

“和平,你这就错了吧,这人啊,你不能往死里看,得往好处想,没准哪天东子时来运转,让你磕掉了下巴也不想到呢。”范大伟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呀,范支书你可真会说,水平就是高。”秦晓玲在一旁帮着腔。

“行了,那啥,我也不多说了,今个中午让东子去我家喝酒去。”范大伟说完抬脚就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点着手指头道:“记着啊,啥也别让东子带,空着手就行。”

“哎呀,范支书你可真是的,谢谢你看得起俺们家东子啊。”马和平笑着将范大伟送出了门,回头进来时脸就拉长了,“唉,又得一百块,那是一个子都少不了的。”

“他不是说不让东子带啥的么?”秦晓玲问。

“没见识!”马和平挺起腰杆竖起了脖子,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,“头发长,见识短!听话要听音,你没看他临出门还不忘关照一声?”

秦晓玲一想也对,但又不愿受马和平奚落,“说就说呗,你来什么劲,有劲晚上使去!”

“我哪里来劲了?”这话让马和平一下缩了腰身,转了话茬,“嗯,花点钱也好,等年底分地时我找他要几亩厚地,看他给不给面子。”

马东可不管他们唠叨些什么,只管大口大口地咬着粗面饼。

马和平走到屋里,从床底下摸出一张百元大钞,抖得一阵脆响,“东子,这钱你拿着,中午去喝酒时别忘了给范支书啊。”

马东一溜烟跑了过来,伸手接了钱,“干爹,你放心吧,这钱不会白花。”

“白不白花用不着你操心,赶紧吃完到果园去干活。”马和平转身又进了牛棚,拖出个喷雾器,“要不你去稻田地里打药。”

“电视上说了,庄……庄稼打农药,人吃了不好。”马东嘴里塞满了大饼。

“不打药那庄稼都给虫子吃了,你还吃个屁!”马和平背起喷雾器走了,刚出门又回过头来,“孩他娘,要不中午先弄条旱鳝鱼烧烧,攒点底气?”

“行了你赶紧干活去吧,唠叨个没完。”秦晓玲有点不耐烦地说。

马和平哼一声走了,马东也吃完了大饼,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就要出门。

“东子,你等等。”秦晓玲从灶堂里走了出来,手上拿着一张烙饼,“挖地是体力活,带去吃。”

“我吃饱了,干妈。”马东很感激地看着秦晓玲,他觉得现在这世界上就属秦晓玲疼他。

“吃饱了也带着,一会就饿了。”

“不了干妈,我还得留着肚子中午到范大伟家去吃好的呢,要不我把二宝也带过去吧。”

“带啥啊,不带了,省得人家说话,你自己吃饱就行。”

马东也不说什么了,抗着铁锹出门就往果园走去。

太阳才一点点高,身上就觉着热了。

“今天看来又热得要脱毛。”马东无精打采地走在庄稼道上。

玉米秸已经长足,棒子都长大了,就待鼓满颗粒。黄豆也正是时候,秧子差不多半人高,豆荚也鼓鼓的。马东看着这些个庄稼,感觉很亲切,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黄豆荚装进口袋,等会到果园里用火烧着吃,味道很香。

走了没多会,马东觉得口渴,转头看看四周无人,猫腰钻进了旁边的玉米地。玉米秸可壮实呢,水分很足,能解渴。

马东拣了根又粗又直的,一铁锹从根铲断,三下五去二扒光了叶子,逮着秸秆啃了起来。“妈的,真甜,肯定比小冰啃的甘蔗还甜!”他坐在铁锹柄上,十分享受。

一连吃了三节,渴解了。马东拿着剩下的几节,钻出了玉米地,猛一抬头,看见了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,他立刻警觉起来,定睛一看,原来是山娃子他妈杨慧英。再一看,好像有点不对劲,这块玉米地好像就是山娃子家的。

这可如何是好,不正好被杨慧英带个正着嘛?

马东下意识地把玉米秸藏到身后,硬着头皮迎了上去,“阿婶,到地里来看看呐?”

杨慧英微微一笑,露出两个小酒窝,“我来摘点青豆荚,小康要吃炒豆子。”小康是山娃子的真名,大家喊他山娃子,因为他说话做事不动脑子,常惹笑话。就为这,山娃子他爹赵大河一直和杨慧英商量,得再生一个精明点的。

“我看早晨小康捉了旱鳝鱼,他还吃炒豆子?”马东坏坏地一笑。

杨慧英也是一笑,并没有回答,等她走到自家玉米地头看到了点痕迹,转头看着马东,手指点了点,“东子,你又作害我家的玉米了吧?”

马东脸有点红,不过他并不是太担心,因为杨慧英是个体面人,不会骂人,更不会打人,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。杨慧英喜欢将头发挽成一个鬏,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,一张脸也长得极为标致,尤其是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窝,马东一看到她就想起电视里四合院里的少奶奶们,都是有知识、有规矩的女人。

“阿婶,我只铲了一棵,就一小棵。”

“那上面的棒子呢?”

“扔地里了。”

“你看,这不是作害嘛,那苞谷带回家煮着吃香呢,扔了多可惜!”杨慧英说完,弯腰进了玉米地。

这一刻,马东想到了干妈早饭前说过,杨慧英是前凸后翘中间细,一点也不假。他在电视里看到那些女模特时总会对山娃子说,你娘要是穿得那么少,肯定比电视里头的那些个女人还好看。山娃子总是一寻思,说他娘经常穿得那么少。每每这时,马东就会瞪大眼睛问啥时候穿得那么少。山娃子便眨眨眼,说是睡觉的时候。

没过多会,杨慧英从玉米地出来了,手上拿着三个大玉米棒子,看见马东还站在地头,拄着个锨柄出神呢。

“东子,走魂了啊你?”杨慧英笑着说。

马东一个愣神,随即嘿嘿一笑,“阿婶,你是村上最好的女人了!”

杨慧英脸一红,“小孩子,瞎说啥,你懂什么!”

“你长得好看,而且也不骂人。”马东盯着杨慧英的前面,眼睛眨都不眨,“要是换了别的女人,肯定得骂我糟蹋庄稼,没准还要追我一阵子呢。”

“呵呵。”杨慧英笑了,“这就叫好?”

“那是喽!”马东说完,抗着铁锹转身走了,他不走不行,呆下去遮不住棚子,是要出丑的。

走到果园,太阳已经一竿高了,热浪一阵接一阵,树上的知了也热得没命地喊着。马东眯着眼看了看树梢,“你知道个屁啊,天天‘知了、知了’地喊,你知道我想干啥?我想和山娃子他娘多套套近乎,你知道嘛!”

第4章 吃喜酒

马东的声音很大,说完才意识到会被别人听到,赶紧缩起脖子向周围看了一圈,还好没人,随即就钻进了果树行。

才挖了一小会,马东就淌汗了,他皱着眉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叹了口气又挖了起来。

歇了三阵子,马东实在坚持不住,把铁锹往地上一扔,一屁股坐到了土埂上,“妈妈的,累死爷爷了!”说完去口袋里掏烟。烟是有的,可没火,急得他朝地上一踢。不巧的是,踢到了一块石头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
疼了疼了点,但这一踢还来了灵感,马东看着石头眼睛一亮,拣起来对准铁锹肩沿“咣咣”一阵狠打,铁锹头就掉了下来。

马东扔掉石头,嘿嘿直笑,“马东啊马东,这铁锹坏了,你还挖个屁排水沟啊!”说完,一手提着铁锹头,一手拖着锹柄向家院走去。

走到竹篱笆门口,躺在地上的大黄狗爬了起来,伸了个懒腰后摇头摆尾地看着主人。

马东从口袋里掏出秦晓玲早晨塞给他的面饼,撕下一块丢给大黄狗,“阿黄,跟着我算是你的福气了,我吃啥你吃啥。”

大黄狗真的是饿坏了,一口吞下了半张饼,又眼巴巴地看着马东。

马东看看狗又看看饼,索性把饼都扔给了它,然后进了屋子,朝凉席上一躺,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下四肢,抓起床头的《周易算经》看了起来。没看两眼,他便把《周易算经》扔到一边,从席底下摸出一本满是省略号的书来。这书是他到乡里赶集时在地摊上买的,地摊老板极力推荐,说是好书。结果他就买了,半路上看了几页便爱不释手。也就是从那以后,他才对女人真正动了心思。现在,这书翻得书面都烂了,他盘算着哪天去乡里逢集,再去买本来看看。

看得正带劲时,大黄狗忽然凶猛地叫了起来,马东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生人来了,忙爬起来看看,原来是山娃子。

“东子,东子!”隔老远,山娃子就扯着嗓子没命地喊。

“好了好了,听到了。”马东隔着竹篱笆门对满头大汗的山娃子道,“玩使命地喊干啥啊?”

“我不喊你不出来,你家阿黄对我可凶呢。”山娃子擦了把汗,小脸热得通红。

“你把你家阿花带来,让它跟阿黄玩玩,保准阿黄不对你凶。”马东一脸的坏笑。

“那中,下次我就带阿花来。”山娃子傻傻一笑,“早晨和平叔可是说过的,我可以来随便吃些果子,现在我来了!”

“想吃果子啊,那不多了嘛,园子里都是,随你,对了,还有西瓜,老甜呢。”马东对这些东西都感到有些腻歪了,所以看山娃子还这么感兴趣,一点儿也不含糊。

“好,那我去了!”山娃子转身就朝果园里跑。

别看山娃子缺点心眼,但也颇有一身蛮力。马东眼珠子一转,叫住了他,“山娃子,你想不想天天来吃果子?”

“想啊!”山娃子停住脚高兴地说。

“那不太好办了嘛。”马东指指地上的铁锹头和锹柄,“你把铁锹装上,跟我到地里挖排水沟,边吃果子边挖,挖得好了,我就让你天天来吃。”

山娃子一听可以天天来吃,满口答应。

马东带着山娃子进了果园,先摘了两个大红苹果给他吃了,然后让他挖排水沟,自己找了个树荫凉躺下来,乐悠悠地翘起二郎腿晃了起来。

快中午的时候,一条又深又直的排水沟挖好了,山娃子累得一身臭汗。马东怕他回家跟杨慧英讲,便到瓜地里摘了个香面瓜递给山娃子,说:“山娃子,这事你可不能对别人啊,包括你娘,因为他们会对我干爹说,我干爹要是知道,肯定就不让你来了,那你就吃不到果子了!”

“不讲,讲那干啥。”山娃子大口嚼着香面瓜,很是满意。

“那明天还来不?再挖条排水沟,还有满地的瓜果等着你呢!”马东得意地笑着。

“来,当然来,有好吃的还不来,那不就犯傻了么!”山娃子翻了下白眼。

马东忍不住大笑起来,“好好,就这么定了,你先回家吃饭吧。”

山娃子了拍了拍肚皮,心满意足地走了。马东回屋里收拾了一下,关了门也向村里走去,村支书家的酒席还等着他呢。

直接去范小冰家。

范大伟还真请了不少人,院子里很热闹,排场就跟小冰要出嫁似的,饭菜的香味飘出去老远,搞得周围几家人端着大米饭吃不下,只闻味吃不着,嘴里没味只有干咽唾沫。尤其是光棍汉钱入田,干脆就不吃了,蹲在大门口嘴里骂咧咧地说范大伟是个龟孙子,当个支书捞点油水都吃喝了!啥时让公安抓了家里空着,就去睡他的女人赵荷花。

马东走过钱入田的门口时,他刚好骂完腾出了嘴,于是问道:“东子,中午不回家吃饭,到处瞎转悠啥?”

“谁说我不吃饭的,我到支书家去吃喜酒呢!”马东仰着头,看都不看钱入田。

钱入田心里很不舒服,悻悻地说:“这年头都转反了,老子不去小子去。”

马东一听就很不高兴,“钱入田,有本事你也去吃个试试啊,说些酸不溜唧的话还不够寒碜人的呢!”

“唉,你这小崽子,我不就说了句话么,看你得瑟的!”钱入田拉着个脸,“人家去喝酒都带东西了,你带个啥?”

马东一下子掏出百元大钞来,晃了晃,“看清喽,这东西可不比啥都好?!”

钱入田揪了揪嘴,猛然意识到跟孩子过不去有点掉面子,马上堆出笑脸说:“怎么,还认真了,跟你开玩笑呢。”

马东知道钱入田说得是假话,但也懒得搭理他,装起钱抬脚就走。

到了范小冰家,第一件事就是把钱给赵荷花,省得她说是来吃白饭的。

这赵荷花也能说会道,接过钱后又要塞给马东,“哎呦,东子侄子也出钱,这怎么能行,拿回去拿回去,你还是小孩子嘛。”

“嗳,荷花婶,都十七八了,小啥啊,再说了,这也是干爹干妈的意思,我哪里有钱呢。”马东把赵荷花的手推了回去。

“呵呵呵,东子这孩子,就是会说话,赶紧屋里头坐坐,有电风扇,去吹吹,凉快凉快。”一贯刻薄小气的赵荷花装起钱后便喊小冰,“小冰,东子来了,招呼一下啊。”

范小冰正和一帮女同学聊得热乎,听马东来了也懒得出去,“马东你自个进来,我正和同学说话呢。”今天范小冰来的同学其实马东大多也都认识,特别是那个陶冬霞,对他还很主动、很热情,甚至都让范小冰吃醋了。

要说范小冰对马东的态度,比较复杂,她觉着马东在男同学中是最好看的,可又讨厌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不认真学习不说,还老整出些坏主意。尤其是他半路拦截女同学摸了人家,范小冰觉得他简直不可救药。

最后,范小冰实在看不惯陶冬霞跟马东那个热乎,便走到她身边,说屋里太吵出去说话,硬是把她和马东分开。

快十二点的时候,酒席准备开始。

坐酒桌的时候,范大伟犯难为了,左右安排马东都不合适,跟小冰她们满满一桌女同学坐吧,挤了点,而且小冰也说了,不让马东跟她们坐。当然,范大伟是不知道小冰心思的,要是马东坐过去,陶冬霞肯定得挤到他身边,那还不够气人的呢。

范大伟也不能把马东安排在男人桌上,那可都是大人,喝酒谈事的,不合适。实在没法,最后范大伟干脆把他安排到了妇女桌上,。

马东可不管坐那桌,吃饱喝足就行,而且他还兴奋,就坐在山娃子他妈杨慧英旁边!

山娃子他爸赵大河和范大伟的女人赵荷花有点亲戚,本身他又是一名教师,在村里也是个体面人,再加上小学又教过范小冰,理所当然也在邀请的行列。赵大河也出了一百块钱,不过因为他在乡小学教课回不来,就让杨慧英代替出面。

妇女的桌子上喝得是啤酒,马东对这玩意根本看不上眼,喝了两瓶后朝范大伟又要了一大杯白酒。

“东子你吃菜啊。”杨慧英见马东只端着酒杯不拿筷子,就夹了个大肉丸子给他。

“阿婶你吃,刚才喝了两瓶啤酒,肚子涨呢,歇会儿。”马东打了酒嗝,脸有点发红,似是自言自语道:“瞧不出这啤酒也还上脸呢。”

“歇会?”杨慧英道,“歇会就没菜了。”

杨慧英说得没错,上酒桌,妇女可比男人能吃,男人还想着喝酒,女人就都吃去了。满满一桌了女人,除了杨慧英有吃相外,其余的嘴都吃得不知道歪哪儿去了。

马东一切都看在眼里,觉着杨慧英更好了。

正想着,传菜的一声吆喝,整鸡大菜!女人们都准备好了筷子,唯独杨慧英没动。马东一看忙站起身来,盘子还未落下,他就钳下一条鸡腿,转身放到杨慧英碗里,道:“阿婶,嘴别闲着,快吃鸡吧!”

这话,女人们都没在意,倒是邻桌的男人们竖起了耳朵。

“东子,你跟杨慧英说啥呢?”

“我让她快吃鸡吧!”马东想都没想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男人们一阵大笑,“东子你说这话,赵老师回来那还能饶得了你?!”

第5章 没反应

女人们这会一听,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跟着哈哈大笑起来,直笑得杨慧英满脸通红。幸亏范大伟及时站出来说话,制止了大家的嘻笑,要不杨慧英还真下不了台。

马东见自己说错了话给杨慧英带来尴尬,也很难为情,正好喝啤酒憋了一大泡尿,便起身离开酒桌,到茅厕去撒尿。

尿很急,还没走到茅厕马东就解开了裤腰带,没想到刚半个身子,里面就传出“啊”地一声大叫。

范小冰正在里面解手呢。

“死马东,上茅厕也不吭声!”范小冰惊得半蹲起身子,涨红着脸说。

马东更是一惊,愣了下后忙扭过头,连连摆手,“我什么都没看到,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
“你还不出去,傻站着干啥?”范小冰想发作,却又不敢大声。

“好好好,我出去,出去。”马东慌忙转身退了出去。他惊出一身冷汗,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,可还感觉冰冷冷的。

屋里头的人都在吆吆喝喝地喝酒,没太在意院子里发生了什么。马东耷拉着脑袋跑到外面猪圈旁把尿撒了,慌慌地走回屋里坐下,他怕小冰找他算帐。不过还好,回到酒桌上的小冰和同学依旧有说有笑,好像啥也没发生。

马东摸了摸心口,舒了口气。

妇女桌子上酒席结束的早,马东猛一口把白酒喝了,也跟着起来,向范大伟道了谢,说要果园干活了,然后便往院外走去。刚走没几步,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回头一看吓了一跳,小冰攥着拳头追了上来。

“小冰你干嘛?”马东回过身来警觉地问。

“到大门外,有话跟你说。”小冰皱着眉毛撇着嘴。

马东跟小冰出院子,小冰摆出一副极其恶心的样子,“马东,你那儿真是丑得要死过去了!”说完,颠着小屁股跑回了院子。

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马东,眨巴着眼睛没说出什么,他是在搞不懂范小冰是啥意思。

回到果园,马东感觉挺晕乎,那一大杯白酒喝得太冲,上头。

脱鞋上床赶紧歇歇。

躺下没五分钟,门口的大黄狗“汪汪”地狂叫起来。马东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地爬下床,他得防备着有人偷瓜果。不过走到门口一看,眼珠子差点惊掉,是村长的女人张翠翠来了。

马东一拍脑门,中午在支书家喝酒咋把这事给忘了,张翠翠说今天要来的!

“表婶!”马东欢呼着迎了上去。

“别叫唤,给人看到了不好。”张翠翠四处瞅瞅,小声说。

“嘿嘿,看来你不是来买苹果的嘛!”马东趁着酒劲,说道:“大中午的咋来了,不等太阳落落的?”

“大中午不也没人嘛。”张翠翠闪身进了院子。

这会马东的胆子特大,想到了那本满是省略号书的情节,伸手就去捞张翠翠。

“小东西,真猴急。”张翠翠挡开马东的胳膊,往堂屋里走。

进了屋门,马东要帮张翠翠解扣子,“天这么热,脱了多凉快。”

张翠翠并不躲避,反手摸了马东一把,“装腔作势,连个反应都没有。”

马东自己试了一下,还真是的,跟个蔫茄子似的,也感到很纳闷。

就在这时,猛听得院子里一声叫唤,“马东!”

这一声叫喊,吓得张翠翠脸色一变。

“别怕,是山娃子。”马东伸着脖子看了下。

“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赶这个时候。”张翠翠急忙走到门外,假装对马东说道:“价钱谈好了不能变啊,改天再来买你们家苹果。”说完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
山娃子睁着个大眼,看张翠翠跑走后问马东,“张婶来干啥的?”

“她不是说了嘛,来买苹果的,先谈个价。”马东不想和山娃子说这事,随即就拿出一副训斥的口气,“山娃子,你他娘的咋跟鬼似的,进来也没个声音,阿黄竟然也不咬你!”

山娃子笑着指指外面,“我把阿花给带来了,它可会替我开道呢!”

马东一看,阿花正在门旁跟阿黄玩得欢呢,“好你个山娃子,还真把阿花给带来了啊!”

“上午不是你说的么,这样我进来时阿黄就不叫唤了。”山娃子得意地笑了,“还真是灵验。”

马东被坏了好事,气得一哼,“你来干嘛呢?”

“挖水沟啊,有瓜有果的,不来才傻呢!”山娃子一副自得的样子。

马东这才寻思过来,还有挖水沟一事,忙道:“行,就照上午那样继续挖,挖完了园里的地里的瓜果随你挑就是,想吃啥摘啥!”

“好咧!”山娃子说完,到院子里拿了铁锹就走

马东回到屋子里,懊恼之余又很迷惑,刚才面对张翠翠咋就没反应?平时可不是这样。

越想越有点不对劲,马东坐到床上叹了口气,“狗日的,别不是中午那阵子,给小冰吓痿喽。”

话一出口,马东自己也吓了一跳,赶紧从席子底下摸出那本已经翻软了的省略号书,以前只要一看立刻就有变化。

一页、两页、三页……十几页下去了,依旧风平浪静。

怎么就不中用了?恐慌中,马东昏昏睡去,直到山娃子来把他喊醒,两个人一起回村。

到了家,马和平瞅见马东闷头不说话,问是不是谁欺负他了。马东说没有。马和平又问是不是中午在支书家喝酒和谁闹矛盾了。马东还说没有。

“这孩子,咋就蔫了呢?”马和平摸着下巴,犯了愁。

“该不会是一个人睡果园子里,被鬼缠了身?”秦晓玲咂嘴琢磨着。

“瞎扯什么你,哪里来得鬼?”马和平眼睛咕噜一转,附在秦晓玲耳朵上说,“是不是这小子想女人了?”

秦晓玲一听头一点,“我看八成是。”

马和平歪头琢磨了下,“那要不赶紧张罗张罗,给他找媳妇咋地?”

“再怎么说也得等等,刚十八呢,还小。”秦晓玲说道,“要不托个熟人啥的,把他弄到外地打打工,开开眼长长见识,兴许就不想女人了。”

“还开他眼界呢,这臭小子啥不懂,他开你眼界还差不多。”马和平说完,随即又点了点头,“嗯,那样也好,出外能挣钱,没准还能拐个媳妇回来,还能省下不少彩礼呢。”

“美得你,赶紧吃饭吧,这事慢慢来,不着急。”秦晓玲说着进了灶堂,开始拾掇饭菜。

马和平走到墙角,小心翼翼地从泥瓦缸里逮出一条旱鳝鱼。马东在身后冷不丁叫了声干爹,把他还吓了一小跳,“干啥啊?”

“今晚我也要吃旱鳝鱼!”马东的口气不容妥协。

马和平身子一直,“你小孩子吃那玩意干啥,我还指望着它今晚干大活呢。”

“那不管,反正我也要吃。”马东把头歪向一边,很倔强。

“要吃就给他吃点呗,又药不死人。”秦晓玲走了过来,接了旱鳝鱼准备宰杀下锅,“你就少吃几块是了。”

“我少吃点没什么,到时你可别不买账啊!”马和平笑着威胁秦晓玲。

“瞧你,又来了是不?”秦晓玲没好气地说,“今晚随你。”

马和平一听,顿时松快了许多,对马东道:“东子,行了,那旱鳝鱼咱俩分着吃。”

马东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,几大步走进正屋,坐在桌边拿起筷子,就等秦晓玲把做熟的旱鳝鱼端上来。

开饭了,一盘鳝鱼段子,马东和马和平几乎是抢着吃完的。

马和平放下筷子歇了一阵,喜滋滋地说:“东子,我比你多吃一段。”

马东不服气,端起盘子咕噜一声把汤也喝了下去,而后宁娃似地看着马和平,“干爹,我把汤喝了,也不比你少。”

马和平一愣,气呼呼地说道:“你这小子,还没怎么地就跟老子抢食了!”

马东也不答话,他有自己的心事,闷头吃了两张饼,喝了两碗稀饭就到果园去。

到了果园屋子,马东跳上床坐着,眼巴巴地看着下面,希望能在旱鳝鱼的作用下正常起来。

看了老半天,脖子都酸了,根本就没有什么起色,一点都不争气。马东头向后一仰,直挺挺地摔倒躺着,不断捶打着柴席子,“他娘的,什么旱鳝鱼,管个鸟用!娘啊,这看怎么办,我不是男人啦——”

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“说啥,你不是男人?”

马东一惊,稳了稳神才看清楚,原来是干爹马和平。

“干爹,你又和干妈干仗,被赶了过来?”马东问。

“谁又和你干妈干仗了,我嫌力气没处用是不?”马和平一直脖子,提高了嗓音。

“那你怎这么晚又来了?”

“我不是来看看你嘛,今天你没精打采的,怕你有啥事想不开。”马和平进了门,裹了卷旱烟。

“你真没和干妈干仗?”马东又问。

“你这孩子,咒我不安生是不?”马和平抬脚踢了马东屁股一下。

“那晚上不回去了?”马东专注地问。

“回,等会再回去!”马和平一脸豪气,语调显得很霸道。

“干爹,这么说那旱鳝鱼是真管用了?”马东忽闪的眼睛问,“还要来第二次?”

“那当然!”马和平很神气,不过马上脖子一歪,训斥起来,“臭兔崽子,你问这干嘛!你心思整天都想啥了?”

powered by 博济中大导航 © 2017 WwW.baojiaoxs.com